日期:2010-07-30 04:30:01

  回到江城,苏树东跟伍明打电话,说自己通过一些朋友打听到黑皮的大哥正在跟人血拼,但他没有告诉伍明自己带人远征渝州,“那就等他们打吧。谢谢苏兄弟,有消息通知一下。”伍明懒洋洋地感谢,并不真诚。
  乘兴而去,无功而返,这让准备大干一场的苏树东心中充满沮丧和郁闷,幸好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些事是注定的,人的一生中有很多这样的事,它们汇集起来,就是命运。仅仅过了三天,苏树东突然接到毕波的电话:“我免费提供给你一个消息,二哥出面替坤哥他们讲和了。”
  第二天,苏树东的战斗队伍再次出发,因为意识到自己最初轻视了对手,这一次他们准备充分,他跟任晓东和阴四爷商量后,从伍明那里调了两把短枪。
  去的路上,阴四爷抓紧时间跟丁丁在后排熟悉这个冰冷的凶器,另一把枪交另一辆车上的任晓东团伙使用,“不会真要用它吧?”丁丁吐了吐舌头问。
  “你他妈以为是玩游戏啊!咱们是黑社会。”阴四爷一个巴掌甩过去,丁丁脸上多了五条红印。
  苏树东静静地坐在前排,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他认为阴四爷说得对,他总能够一语道破问题的本质。他们是黑社会,如果一个黑社会分子必然要走到这一步,那么他也不用拒绝。
  当天晚上,两辆车停在黑皮居住的一幢居民楼前,根据毕波提供的资料,黑皮在外面有一些女人,但跟妻子关系一直很好,尤其他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所以他几乎每晚都会回家。前一段时间由于提防对手可能呆在外面,现在他的大哥跟对手讲和,战争状态解除,应该能够在这里守株待兔。
  他们八点过进入阵地,一直窝在车里,虽然开着冷气,还是难耐,凌晨一点,依然不见目标出现,苏树东准备收兵,明天继续。
  “我们吃点霄夜?”任晓东建议。
  这个时候喧嚣的城市差不多完全安静下来,除了一家火锅店还在营业,苏树东明白任晓东不想放弃,“好吧。喝点冻啤酒凉快一下。”

  任晓东的坚持得到了回报,他们坐下后刚刚喝了几杯,一辆车就亮着大灯从街那边驶来,似乎有种奇异的感应,他们一桌人都同时停止了动作,阴四爷咳了一声,任晓东和他的兄弟们已经不引人注意地站了起来,扶着肩出了火锅店蹲在街边,象是醉酒的人和照顾的同伴。在所有人眼角余光锁定中,轿车挨着火锅店停下,整条街唯一亮着灯的店面吸引了司机,这是苏树东他们的运气,副驾车门推开,一个人下来,摇摇晃晃,正是黑皮,司机从另一边下车,似乎也有些醉意。

  “弄。”任晓东低喝一声,他和他的兄弟们就扑了上去。苏树东和阴四爷也冲出火锅店,但没有上前帮忙,他们的目标是司机。
  黑皮和司机还算机警,黑皮立刻往居民楼里逃跑,黑皮的司机转身回奔,拉开车门,但是令人惊奇的是他没有坐进去开车逃跑,而是转身面对着扑上来的埋伏者,面色狰狞地举起手。
  “枪!”
  阴四爷恐惧地低嘶,声音都变了,他一拐子把苏树东撞向旁边,自己倒向另一边,两个人都摔在水泥地上,几乎在同时,“啪”的一声脆响,司机竟然开枪了。
  “啊!”一声怒吼,一道黑影飞过去,砸在司机头上,是坦克,刚才冲出火锅店的时候,他随手抓了一把小凳子做武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这也是他们的运气,司机被砸晕了,被跟着冲过去的坦克和丁丁扑在地上。
  一分钟后,他们已经全部上车,驶离现场。黑皮的司机被丢在后备箱,黑皮在任晓东他们的商务车上,两个俘虏都上了警用手铐,直到他们离开市区,上了高速公路,丁丁才吁了一口气:“刚才好险。”
  这句话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刚才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有说话,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高度紧张中回过神来。
  “是险,没有想到那娃还有枪。”阴四爷干巴巴地说。他们现在都在回想刚才的惊险,谁也不知道那一枪是对着谁开的,那一颗子丨弹丨飞到哪去了,距哪一个目标更近,一尺还是两尺,一个醉鬼手中的枪,没有理性而没有顾忌,没有准头而更加危险,当时他们相距不到五米,那种情况下,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如果不是坦克随手抓了那张小凳子,不是他的准头,司机肯定会开第二枪,那就是谁也无法想象了,幸好,他们都中了彩票。

  “你刚才想了些啥?”阴四爷问坐在前排的苏树东。
  苏树东明白阴四爷问的“刚才”不是指现在,而是指司机开枪那一瞬间,他没有回答,他也在问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他想了些什么?
  他记得某本书上写过,很多人常常在那极短的一瞬间想到很多人和事,似乎那一瞬间是异常的漫长,可以供一个人回味他的一生,那么,他刚才那一瞬间,想到了谁?想到了哪些难忘事?他还有些什么事没有来得去做?很多平时他从来没有想到的,或者他故意要去忽略的,突然间,如同潮水退去复回,涌了上来,他楞了一下,觉得心中某处微微动了一下,他做了一个决定,明天,他一定要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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