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20 04:52:47

  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象老头子一样,他的同学们就对他并不好,甚至在苏树东眼中看来,是超级的恶劣。客观来说,除了少数特别顽劣的孩子,大多数同学对他的态度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但是,他们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流露出来某种特别的表情,比如异样的目光,比如奇怪的关注,因为苏树东身上与众不同的东西实在太多:他的光脚,他没有草稿本,他的作业本会翻过来使用,他过于褴褛的衣衫,他破旧而独特的书包,他中午的窝头,甚至他总是取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这一切,都让他无可避免地成为所有同学中非常突出的焦点,承受更多的目光,而这一切,总是让早熟而敏感的少年如芒在背,坐卧难安,最后,他把所有人的关注都看成具有某种恶意。

  因为成绩优秀而滋生一些自信和骄傲,还可能在潜意识产生一种自己无所不能,很狂妄的莫名自信,而贫穷带来的羞耻和胆怯,又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危险的,冷酷的,伤害无处不在,缺乏安全感,这种虚幻的狂妄与真实的自卑混和起来,会导致一个孩子在日常生活中行为怪诞,性情乖张,内心极其脆弱又极其顽固,极其自卑又极其自傲,表现在苏树东身上,这些特点还没有暴露出来,似乎只是性格稍显内向了一些,不喜说话,总是一个人做事活动,但是在他的内心,黑暗已经占了上风,某种愤怒情绪渐渐强烈起来,酝酿着破坏倾向,只是因为他现在的力量还不够,无法表现。

  四年级的时候,他遭遇了一件可能让他一生铭记的事,令他遭遇羞辱的冤枉,看起来是偶然,却似乎又带着某种必然。
  一个夏天的下午,放学后的苏树东经过一座废弃的砖窑,被一个五年级的男生叫住了。
  这个男生的绰号叫垮肚子,原因是他的裤子被他肥胖的身子挤得总往下掉老大一截,凸出他的大肚子。他父亲在粮站工作,家在镇上。苏树东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的绰号,过去几年里,他很少关注本班同学以外的人和事,但是今天以后,他将永远记住这个人和这个绰号。
  “过来!”垮肚子大声叫他,带着命令的口气,他认识这个全校都很有名的家境贫穷,成绩优异的学生,虽然他也不知道苏树东的名字。
  苏树东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看着垮肚子不说话。他看见了垮肚子脸上那种恶作剧的坏笑,敏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但他不敢违抗他,因为垮肚子穿着明显是乡镇上吃国家粮的所谓“街上的”,也因为他过于肥胖的身体。
  “进去睢瞧。有巴适的给你瞧。”垮肚子抓住苏树东肩上的衣服往砖窑里推,因为担心本就破旧的衣服被撕烂,苏树东只得随着他的力量钻了进去,然后,他立刻呆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他看见的是一个女孩的�体。
日期:2010-05-20 16:31:10

  他看见的是一个女孩的�体。
  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小女孩躺在地上,上衣被拉翻上去盖住头,裤子脱到腿弯下,�露出瘦小苍白的身躯,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子坐在女孩腿上,双手在女孩身上乱摸,他也褪下了裤子,认真地做着活塞运动。当然,他只是在进行一种模仿行为,跟女孩并无实质性的接触,看见两人进来,有些吃惊地停止了动作。
  “碗豆,下来,让他来搞搞,我们看。”垮肚子命令道。他最先“搞”这女孩,但是“事后”觉得索然无味,现在是他在放风,碗豆在“搞”,他看见苏树东路过,突然灵机一动,似乎这个低年级的同学可以为他们这个游戏增添一些趣味,所以他立刻喊住了苏树东。

  “好嘛。”碗豆不满地站起来,拉上裤子。他的不满并非不舍,而是觉得被一个外人看见了他的屁股蛋有些难为情。
  “我不。”苏树东条件反射般地拒绝,低下了头,满脸胀得通红,不敢再看躺在地上的女孩,也不看垮肚子和碗豆。
  “他妈的,敢不听话!”垮肚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去,叫你搞你就搞。”
  苏树东抬起头,眼中闪过怒火,但是垮肚子比他高半个头,身体的宽度和厚度差不多是他的两部,他小声地哀求,“你们……搞,我走了。”
  “敢走。你不搞就想去老师那里告老子的状啊?”垮肚子拉住他。这时躺在地上那女孩从翻起的衣服中钻出头来,说:“来嘛。”她瞪大眼睛看着苏树东,也不起身,也不伸手去拉自己的裤子。

  苏树东惊愕非常,他扫了一眼那女孩立刻又低下头,“我不。我要走了。”
  碗豆这时找到了发泄不满的机会,他扑了上来,一拳打在苏树东太阳穴:“敢不搞!你都看了老子搞,老子也要看你搞。”
  苏树东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打得闪了一下,差点滑倒,他伸手拔开碗豆的手,另一手去扶墙,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打他狗日的。”“小乡巴佬,还敢不听老子的话。”两个胖子扑上了上来,挥拳踢脚,砖窑中空间有限,苏树东无处逃跑,几下就被打倒在地,两个胖子按住,用身体的重量压住他,继续狠打,苏树东毫无还手之力,他也没有想过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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