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彬陪着两位旗鼓相当的电玩高手游戏,他唯一能做的是她们的忠诚观众和热心的加油者,并且常常被支使从冰箱中搬运各种零食,一直折腾到四点左右,不是因为困顿,而是因为担心熬夜太多影响她们的皮肤,两位战绩斐然的选手终于宣布休息,在马彬准备告辞之前,热那娅宣布他只能睡在她们之间,不许乱动,由她们互相监督。她们租的房只有一间卧室,两个女孩子挤一张床上。马彬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安排喜出望外,但结果证明事实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美好。两个女孩似乎都不把他当成外人,或者说她们不在乎。她们换了睡袍,里面是性感的内衣,每一刻每一个动作都春光外泄,强烈地刺激这位年轻的副处长,他躺在两个女孩中间如临大敌,一时间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享受不过如此,一时间又如卧针毡,到天亮的几个小时根本无法入睡。计算着快到上班的时间,马彬悄悄起身,热那娅感觉到了,但她在睡梦中不愿醒来,嘟哝着说了几句话,马彬无法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他摇摇头,带着奇特表情离开。这是他人生中最奇特的一个夜晚,他不知道他的人生将由此改变,甚至远超过了三年前叶山鹰把他带入另外一个世界。他一晚没有休息,但精神振奋。

  当天下午,他接到了热那娅的电话,要他请她们吃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同时也是她第一次要和他吃晚饭。马彬有些激动。在经过了昨晚之后,任何一个男人都感觉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在选择吃饭地点的时候,他费了一些心思。幸好这个城市以吃闻名全国,满街都是各种风格和风味的餐厅,最后他选择了一家旋转餐厅,在一宾三星宾馆的顶楼,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中餐非常有名,但在临窗的卡座,不会有正规宴会的拘束,马彬提前下午订了座,并做了些准备,但是他们见面的时候,他感到了失落。热那娅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女伴首先走出了电梯,两个女孩都穿着鲜艳的外艳,象两个彩色的大汽球,吸引了所有人的吸引。被人羡慕的得意多少对愕然的马彬是种安慰,他只得立刻转换开始酝酿很久的情绪,扮演热情豪爽的主人,把两个人的暧昧情调晚餐变成三位好友的普通聚餐。两位客人丝毫没有顾忌主人的情绪,她们一坐下就开始毫不客气地挑选自己喜欢的美味佳肴,明知道吃不完,但点了满满一桌。马彬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象一位宽容的父亲。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失望,毕竟这是一个开始,但接下来的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开始用餐,一会儿后,热那娅抬起头,“马哥,你真是个好人。只有我父亲这样宠我。”她波光盈盈,幽蓝的眼睛脉脉地看着他,令人心荡神摇,让他有种窒息,眩昏的感觉。他的心脏猛烈跳动,血液在体内汹涌奔腾,他现在绝对能够确定自己的感情了:这一生如果他不能拥有她,那么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阿娃娃说你很喜欢我,是吗?”她接着问。阿娃娃是她对她同伴的称呼,马彬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他这样的问题,面红耳赤,这一瞬间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阿娃娃及时解救了他。她伸手去搔热那娅,“叫你乱说。”热那娅立即反击,两个女孩闹成一团,结果她们全都忘记了刚才的问题。马彬看着两种如花的娇靥,再次感动呼吸短促,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占有欲扼住了他,此刻谁要触摸一下这个女孩,谁想把她从他手中夺走,他就要杀死谁。他渴望占有她的感情犹如一个农民梦寐以求属于自己的土地,资本家对于财富的摄取。什么也不能阻挡他拥有这个女孩,占有她,把她锁在一间屋子里,只属于他一个人,他甚至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把她从这里带走。突然间,他做了一个吓人的动作,他伸过手,隔着桌子抓住热那娅的手,急切地说:“热那娅,嫁给我好吗?”

  三个人都呆住了。过了一会,热那娅想挣脱自己的手,但马彬的力气比她大,她做了个鬼脸嘻嘻地笑起来:“马哥,不开玩笑了。”马彬恢复了理智,毫不迟疑地说:“热那娅,我不是开玩笑。热那娅,你爱我吗?”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庄重和严肃,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权威和命令,让人无法违背他的意愿。这令马彬自己也感到吃惊。他醒悟到他这时候有些象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黑道混混,但他不准备改正,他觉得他必须这样做。热那娅有些发呆了,她转过头无助地去看她的同伴,但阿娃娃在这时候抛弃了她。她站起身,满脸古怪地看着表情同样古怪的马彬和热那娅,伸手拿过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拎上包,头一昂:“少看我。你们的事俺不管。我吃好了,我先走。”蹭蹭蹭地走向电梯,扬长而去。

  “你把我弄痛了。”他们僵持了一会,热那娅才苦着脸说。马彬抱歉地笑笑,现在理智完全回到了他身上,但他显得更加镇定和自信,他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他冲远处的侍者举手示意,他准备的道具现在能够派上用场了。餐厅的灯光黯淡下来,变得温馨和暧昧,跟着是柔缓的钢琴,当侍者送上预先准备的玫瑰,马彬缓慢而虔诚地双手捧着送到热那娅面前,饱含深情地说:“热那娅,我爱你,你爱我吗?”

  女孩子脸上一贯的轻松嘻笑表情消失了,有一瞬间露出了被吓坏了的表情,她畏缩地避开了马彬的眼光,看着红色的玫瑰开始发呆,喃喃说:“啊,啊,我有那么好吗?”
  “你是最好的。这世上我只要你。”马彬庄严地宣布。
  “我当你的情人吧。只要你愿意养我。”女孩子抬起头,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调皮的玩笑。但是,她的行动证明了她这句话并不是玩笑。当天晚上,她就没有再去上班,带着她的简单行李搬到了马彬那个宽大三居室。当天晚上,马彬享受了一个男人至乐的仙境,热那娅的身体是那样的完美,给他难以描述的美妙感受,最后,他震惊地发现,她还是处丨女丨。这令他意外之极,同时增加了他对她的怜惜和责任。

  接下来是一段甜蜜的时光。热那娅的生活习惯无法跟马彬合拍,她总是一个人玩电子游戏到很晚,津津有味,马彬不能陪伴她,这是她唯一对他抱怨的事。每天早上三四点的时候,她会象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床来偎依在他身边入睡。当马彬准备起床上班的时候,他们有时会贪婪地**,更多的时候马彬不忍打扰酣睡中的情人,悄然一个人离去上班。但是下午热那娅睡醒后,她会第一时间就在床上给他打电话,用难以拒绝的哀婉口吻跟他说话,最后的结果是马彬总是找一个借口丢下他手上的工作,回到家里,他们贪婪地**,享受床第之乐,第一个月几乎天天都是如此。后来次数虽然减少,但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他们保持了这种反常的下午窝在床上的习惯。叶山鹰跟马彬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刚象往常一样回到家里,他第一次欺骗这个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曾经多次研究过他的情人。她似乎真的愿意就这样被他养着。她不象其它他在欢场中认识的风尘女子,她和她们完全是不同的两样,并非因为她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她对他没有要求,没有要求他给她买车买房,买名贵的衣物,金银手饰和化妆品,他们从认识到同丨居丨在一起,除了吃饭之外几乎没有花什么钱,总共不会超过两万。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做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愿意跟他呆在一起。凭她的美貌,如果以钱财为目的,她完全可以找到更加有钱的人,这个城市虽然比不上藏龙卧虎的京城,但他一个小小的副处长绝对算不上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他矮胖的身体似乎也不足以吸引她,但他能够感觉到她对他是一种真诚的依恋。她对他的爱,如果说是爱的话,简直是毫无保留,象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对于教师,象孩子对于父亲。很多时候,她单纯得象一个孩子。简单,透明,她的喜悦和不高兴都是同样如此。在经过了几个多月的同丨居丨后,他愈加迷恋她的身体之外,也喜欢上了她的这种无所欲求的性情。最后,他下定决心,象他最初在得到她那天在餐厅中对她许诺的一样,他决定娶她。但是有一个难题,就是他的家庭。

  他和热那娅的关系除了她那个叫阿娃娃的女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从来没有带她跟他任何一位朋友认识,她也似乎从来不在意。他有推托不了的应酬时,她就一个人呆在家里玩电子游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能够永远这样秘密的保持下去。他们同丨居丨第三个月,他的父亲把他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跟他进了一次严肃认真的谈话,主题就是关于热那娅。在对于子女的伴侣这一点上,每一位父母都是无所不能的超级间谍。他们首先轻而易举地觉察到了他的异常,然后老练地运用他们用惯了的官场中的斗争办法,在谈话之前调查清楚了热那娅的一切。她来自新疆石河子市,父亲早亡,由母亲把她一手拉扯大,但是她高中毕业那年,她母亲病逝,她无法进入大学,一年后,她来到这个城市。毫无疑问,在这一年中,这个孤独无依的女孩子肯定历尽了艰辛,深刻地感受了社会现实残酷的一面,最后似乎是一种必然,她选择了夜总会陪酒小姐这个轻松一些的职业。“她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品学皆优的女孩,如果你能够在那时候认识她,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不行。”他的父亲鲜明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同时,这也代表了他的母亲。他父亲同时告诉他,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位年轻副处长的不良影响,没有他的阻拦,他母亲早已经打上门去把这个风尘女子赶走。

  他父亲的突然袭击没有击败马彬。有一些资料是马彬第一次知道。他从来不问,他爱她因而尊敬她,他早已决定不问任何她以前的事,除非她自己愿望跟他说。他想到她来到这儿之前的一年多时间里,她该吃了多少的苦,她又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够在这个歹徒横行的社会保全自己的清白之身,这增加了他对她的爱,他决不会抛弃她。他说了要养她的。但是他不能公然对他的父亲反击。他明智的知道,这种时候任何冲动,或者明确的态度都可能让整件事变得不可收拾。他采取了大多数官员最爱采用的一种办法:拖。多年官场的勾心斗角已经把他磨炼成为一位老练的阴谋家了。他答应他父亲,他将慎重考虑,并且告诉他父亲,就算他最终要离开她,也不能这样断然地驱逐,应该讲一点技巧,他请他父亲给他一段时间。他的父亲表示理解和同意,马彬的爱情战争进入战略僵持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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