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桥不可能比凌明山更难对付吧?他如果跟走凌明山的老路,跟咱们过不去,咱们也不妨再给他表演一次点面结合,一击必杀的经典战法。”
  “经典之所以称为经典,就是因为不能复制。”邱仲成淡淡地说。“小古的什么打算?”他转移了话题。毕竟许桥还是一个未知数,他现在在这里猜疑没有什么用处。
  “听领导的安排。”古越乖巧地回答。看着邱仲成,眼中露出热望。他故意没有掩饰。这是他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之一,他这几个月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
  “几个县和市中区江北新区暂时都没有合适的缺。”邱仲成沉呤着说:“副职如何?可以做常务。”
  “一切听邱市长安排。”古越这次明确了对象。
  “要不先不动,等三月份两会后换届调整,一步到位?”邱仲成拿起纸杯喝了口水,问。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电视。
  古越苦笑了一下,他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我完全听从您老的安排。但是许桥肯定不会再用我。一个小偷如果变得象歌星一样出名,那是灾难。”
  邱仲成肯定完全跟“老”沾不上边,正因如此,古越才敢用这种戏谑的话来表示他们的亲近,同时也用作贱自己的比喻来委婉地表示自己的希望。他说的也是事实。他临阵倒戈,许桥肯定听到一些消息,谁敢还用这样的秘书?就算许桥敢用,古越自己也不愿意。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政治道德,就是为了谋取现实的政治利益。邱仲成已经在商州呆了三年多,谁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不会象凌明山一样调整去别的地方?谁能保证未来的一切呢?预期的承诺总还是没有能够握在手中的实际权力让人放心,觉得踏实。虽然暂时得不到正职,常务副职也完全可以接受。
  邱仲成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似乎被电视占去了。
  视察二水厂这条新闻有五分钟左右,接下来是他去市三中新校址剪彩的镜头,锣鼓喧天,一片喜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象一个无聊的主妇津津有味地看着肥皂剧。他并不是自恋,他只是确认,在今晚的新闻中,不会出现那个人。不会再有凌明山的镜头出现。
  在播完了邱仲成的新闻后,是今天欢迎新任市委书记的见面会。邱仲成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新闻联播不是春节联欢晚会,不存在重要人物用来压轴,惯例是市委书记出现在第一位,然后才是市长,电视台长钟大庆在电视台工作了十几年,不会不清楚这个顺序,唯一的解释是他在故意讨好自己。邱仲成立刻联想到了那个编辑部主任岳胜男。在他跟凌明山的战争中,电视台的表现相对偏重于支持凌明山,在几次重大事件的报道上,都完全遵照了市委书记的意见,现在钟大庆此举无疑是借此献媚,希望邱仲成不会因为他从前的表现而对他进行某种惩罚。邱仲成感到好笑。他才不会在乎这样一位小角色。同时钟大庆的作法也无可厚非。换了他去做电视台台长,他也没有办法,这是权力的力量,一位电视台长无法对抗一位市委书记。
  似乎是为了过于显示自己对市长的拥护,这个新闻故意把许桥的镜头做了光线处理,让这位新任市委书记的脸处在一片阴暗之中,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森诡异。不知道为什么,这让邱仲成突然感到一种非常的不舒服,他伸手关了电视。
  突然消失的电视声音惊动了打牌的四个人,宁铁民三人一齐转头望了过来,看见邱仲成冷着脸,都有些心虚。他们完全误会。赵文东面无表情地不为所动,看着自己的牌。荣建松迟疑着说:“赵哥,要不,打了这把就先吃饭,我可是饿坏了。”这句话也只有他来说,他跟赵文东是战友,交情深厚,赵文东不会因为他讨好邱仲成而责怪他,更不会怀疑他对他的忠心。
  这一把,三个人心灵相通,都死扣着牌不过,终于赵文东最后哈哈大笑地把牌推倒:“满堂红。真不容易啊,苦尽甘来,反败为胜。”
  “老赵这句话说得好。反败为胜。”等会可以为这句话好好干上几杯。”古越恰当地接过话题,打趣着说。他感觉出两位大人物间的气氛似乎不太融洽,需要做一些弥补工作。他无疑是一个比较适合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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