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兆平包括你,也是我们,那是因为我和你和他,是事业伙伴。曹能宪讥讽地说,事业伙伴?什么样的事业伙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舒彦说,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从哪里来?你当着厅级干部,可以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捞取黑色收入灰色收入,还可以过着富豪一样的生活,你以为你的一切从哪里来?你还需要打点各种关系,你以为这些从哪里来?我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你以为一个律师,真的能有那么大的收入?曹能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他说,你的意思是……舒彦说,你别凡事就往歪处想,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腌脏。我们只是合伙做生意,而且,所赚的每一分钱,绝对是干;争纯洁的。
  再说得坦白一些吧,无论是他还是我,其实翻j是当甩手掌柜,我们只不过合伙投资了几家实业而已。我们请人经营,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好,我等于坐着拿红利。
  曹能宪问,以前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舒彦说,我以前从没对你说过,是因为我希望你当一个好官,不需要为钱的事操心。你只要全副心思用在工作上,帮老百姓多做点事,我就满足了。
  此外,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约定,这件事,朋友圈子里,几乎没有别人知道。我们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
  原因相信你也知道,他是那样的职位,我嘛,也不想让人家知道在经商。尽管我们所经营的事业,与他或者你从事的公职,没有半点牵连。

  丈夫说,我承认,你说的确实可算是理由。但这理由并不能完全说服我,更不可能让我认定我们。

《官劫》第四卷 第097章(1)

  高手过招 《官劫》第四卷 第097章(1)
  舒彦说,我说的我们,还不是指这个。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想你明白一点,黎兆平不可能去贪那区区五十万。
  就像你不可能被区区五十万打倒一样。你想吧,你都不可能被五十万打倒,黎兆平会吗?曹能宪问,你的意思是说,黎兆平比我优秀,他比我立场更加坚定,更加出污泥而不染?还是认为他比我更男人?舒彦显得有点烦了。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爱过曹能宪,原因可能就在这里,他们之间,总是很难沟通。她说,你别老是用这种腔调好不好?我说他更不会,是因为他除了和我合伙的事业之外,他老婆的事业,你是知道的,还有他弟弟的事业,你应该也听说了一些。
  仅以身家计,他可能是你我的十倍甚至百倍,也可能更多。他有太多的渠道可以赚到清清白白的钱,区区五十万,对于他来说,何须动半点脑筋?曹能宪说,就算如此,那又怎样?你还没有听懂晚上爸爸说的话。
  现在的事实是,黎兆平被双规了。被双规,不在于他贪还是没贪,也不在于他贪了多少,而在于权力场已经将他排斥在外了。

  爸爸讲了一个晚上的道理,你怎么就没懂?舒彦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混了这么多年,是白混了?官场那一套,你以为我真不懂?你也不想想,黎兆平根本没有受贿,为什么会被双规?这就是你和你的爸爸所说的权力场。不错,权力场是不要他了。
  可你考虑过没有,到底是哪个权力场不要他了?或者是整个权力场不要他了?你在这个位置七年,想动一动。这我很理解,这几年来,你知道我也没闲着,一直都在帮你努力。
  问题在于,权力场是一个平衡场。中学的时候,你学过物理,应该知道平衡是怎么回事,平衡是力量的势均力敌,或者说是力量的对立。
  你当副厅长当了这么多年,你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了吗?曹能宪说。我完全不明白黎兆平和平衡点有什么关系。
  舒彦想,人和人真是不同,如果没有他父亲的人脉,没有自己在背后替他活动,他能当上副厅长甚至还会当厅长?让这样的人去当官,真不知是帮他还是害他,或者说是害了民众。好在自己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不需要他贪一分钱,否则,他的结局真不知是怎样的。

  她说,不明白,是吧?那我告诉你。现在,就眼下来说,黎兆平就是这个平衡点。
  我刚才说了半天,你根本不愿听,因为你心里有了一根刺。现在我对你说明白。
  我之所以说黎兆平根本没有受贿,却又以受贿的罪名被双规,根本原因在于他是这个平衡点。有人想打破这种平衡,首先就要破坏这个平衡点。
  你觉得你自己做好了一切工作,这种自以为是,是建立在平衡的一条边上。你以为你站得很稳,可事实上呢?人家为什么找到你,找到你爸爸,甚至找到我爸爸出面给我施加压力?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认为的那条边,自己都感觉不稳了。
  人家都不稳,你的稳从何而来?毕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如果说他对官场生态完全不懂,那也不是事实。妻子这样一说,他倒也多少有点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说……舒彦根本不想听他说下去,而是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我什么都没说。

  我只想说明一点。我在进行一场赛跑,这场赛跑,关乎我,也同样关乎你。
  我们是两位一体。我只知道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赢。
  我赢了,也就是你赢了。换句话说,如果我输了,你也同样输了,甚至会输得很惨。
  曹能宪一时无法接受她的话,问,你的意思是说,我除了支持你,没有别的选择?舒彦说,选择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干涉你。不过,你在选择之前,我想提醒你注意一个事实,这么多年来,你支持我和不支持我,得到的是什么结果,你好好评估一下,然后再做这个决定。
  至于你心里的那些根根刺刺,你要栽在那里就栽在那里,你要让它开花结果,那是你的事。对此,我无能为力。
  王宗平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彭清源正叼着烟,拿着一份文件,坐在沙发上看。官员不容易当,虽说不是天天都可以幸福地日李万姬,脑子却是绝对没有闲的时候,就算是太累了,需要休憩片刻,也一定得做点事,看文件成了他们常见的消遣。

  王宗平认识的不少官员,对于文件有一种特别的爱好,彭清源就是其中之一。彭清源以惯有的从容问道,什么事?王宗平说,黎兆平的案子,这几天有很多消息。
  我见你这几天忙着市党代会的事,就没有向你汇报。彭清源说,能不能长话短说?王宗平说,短说也可以,不过事情很多,我怕几句话说不清楚。
  彭清源轻轻哦了一声。然后问今晚的安排。
  作为秘书,王宗平对领导的行程安排了如指掌。晚上,彭清源将和香港一家公司的客人吃饭,然后和美国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进行工作性会晤。
  晚上九点,北京有一位首长的夫人和夫人的妹妹来雍州,彭清源需要去机场迎接。彭清源想了想,今晚的安排都不能挤时间。

  去机场接首长夫人的路上,原本有一段时间。可是,因为有司机在场,不方便说话。
  一般来说,领导的司机和领导的关系,甚至比秘书更深一层,许多事情,领导或许会避开秘书,却不一定避开司机。更多的领导在调动的时候,都会给秘书一个适当的安排,却会将司机带在身边。
  这也正是因为司机对领导的了解,比秘书更深一步的缘故。但司机的文化层次毕竟较低,有些话自然不方便对他们说,有些事也不太方便让他们知道。
  彭清源说,今天很难找完整的时间了,这样,你尽量简单一点。王宗平说,现在可以肯定,周小萸是被人当成了工具。
  所谓她向黎兆平行贿五十万一事,根本就不是她干的。彭清源轻轻地嗯了一下,以此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王宗平拿出一张照片,摆在面前的茶几上,对他说,去银行汇款的是这个人。但这个人到底是谁,目前还没有查清。
  除非动用刑侦,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摸清这个人的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周小萸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指使这个人去干这件事的,很可能是齐天胜。让周小萸认下这件事的,也可能是齐天胜。
  齐天胜?彭清源问了这么一句,他显然不太相信齐天胜会掺和这件事。王宗平说,舒彦从银行拿到了当天汇款的录像资料,有两点发现。
  第一,当天,周小萸本人根本没有去过那间储蓄所。此外,舒彦还查过周小萸当天的日程安排,很清楚,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储蓄所。
  第二,经过反复比对录像资料以及让营业员指认,认定去办理那笔业务的,就是这个人。舒彦当时就怀疑,这个人与周小萸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复制了很多张照片,拿去给周小萸辨认。
  周小萸一再否认与这个人有关系。舒彦想逼一逼周小萸,故意暗示说指使她栽赃陷害的人,肯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果然,周小萸坐不住了,急着和人联系,约在喜来登三十八楼见面。她见的人是齐天胜?彭清源问。
  王宗平说,是的,确实是齐天胜。舒彦想了一种办法,对他们的谈话进行了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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