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舒彦既然已经向龙晓鹏宣战,她其实也就是向他背后的势力宣战。她之所以这样做。
  是基于一个最基本的判断,那就是彭清源和赵德良坐在同一条船上,他们都不愿看到黎兆平成为这条船上的那个破洞。同样的道理,他们也一定不愿看到舒彦成为这条船上的第二个破洞。
  如此一来,这场较量的胜败,就并不仅仅是舒彦和龙晓鹏之间的胜败,而是赵德良和另一股她目前还不清楚的势力之间的胜败。她相信,这场战争的最后结局,几乎等同于一场赌博,获胜者,第一得益于自己的实力,第二得益于自己的速度,第三得益于自己的运气。

  这三个方面,任何一方面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都可能改变整个结果。正因为如此,舒彦也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在冒险?结果有没有可能黎兆平没救成,将自己也搭进去了?即使最终实现了自己期望的结果。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能为黎兆平所理解,是否能够得到黎兆平的回报?当天下午,舒彦赶到了省人民医院,在高干病房找到了周小萸。周小萸当时正在一位领导的病房里聊天,整幢楼,似乎都可以听到她放肆的笑声。
  她的那种笑声很特别,既不是爽朗,也不是开怀,更像是一种极度性兴奋时的呻唤,就像空气中有一种特别腻的物质在穿透着,让整个天空变得浓稠起来,令处于这一区域的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舒彦和这位领导很热,彼此打过招呼,说了几句带色的笑话,便对周小萸说,周护士长,我找你有点事。
  然后又对领导说,徐主任,我把周护士长借用一下,你不会有意见吧?徐主任便开玩笑,那你打个借条吧,写明用途,使用方法,使用时间以及补偿方式。周小萸显然清楚舒彦的目的,不太情愿自己被打扰,又有点身不由己,走出房间后,便问舒彦有什么事。
  舒彦看了看长长的走道,反问她,我们就在这里谈?周小萸这种女人,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太多,又深知舒彦来者不善,便没有出声,带着她来到护士长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一位护士,周小萸将她支走了。

  里面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舒彦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周小萸看了一眼那张照片,紧张的神经,似乎松了一下,问她,这是什么意思?舒彦问,你认识她吗?周小萸说,不认识。
  舒彦又拿出另一张照片,递到她的面前,说,你仔细看看,认真想想,你真的不认识他?周小萸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带点挑衅地说,我一定要认识她吗?舒彦又拿出同一个人不同角度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说,你看仔细一点,到底认不认识。
  周小萸说,你拿出再多照片也没用。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我也完全不明白你要干什么。周小萸有一个本事,很善于记人。
  无论什么人,只要她接触过一次,就能记住人家的面部特征,过了很长时间。都能说出个一二三。
  舒彦问,我听说,只要你见过的人,你都可以记住,是不是真的?周小萸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你能吗?舒彦也不回答她,而是更进一步说,这么说,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周小萸再一次肯定地说。我肯定地告诉你。

  我不认识。舒彦说,你应该认识他,否则没有理由。
  周小萸说,我为什么应该认识她?全世界有六十亿人口,难道我都应该认识?舒彦将那些照片收起来。周小萸以为她准备离开,甚至已经做好了送客的准备。
  没料到舒彦从包里抽出另一张纸,问她,这是你的签名吗?纸上确实是一个签名。签的正是周小萸的名字。
  这是通过电脑处理之后复印的文件,原文件签在什么地方,难以判断。周小萸是护士长,需要她签名的地方很多,要想得到她的签名,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坦率地说,看起来像。舒彦又拿出另一张纸,问她,这个呢?你认为是你的签名吗?周小萸有些烦她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大概想快点结束,说,是。

  舒彦变戏法似的拿出第三张同样大的纸,上面同样是龙飞风舞地签着周小萸的名字。这次,不待舒彦问,周小萸便回答,这个不是我的签名。
  舒彦将三张签名收起来,说了声谢谢,又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接着转身而去。
  周小萸以为她是来五十万汇款的事,高度戒备,非常担心自己不留神说漏了嘴。可她万万没想到,舒彦竟然是为了这么两件莫名其妙的事来找自己,便有点不依不挠,在门口拦住了她,说,我希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彦轻轻将她推开,说。你去问那个指使你栽赃陷害的人吧。
  说过之后,扬长而去。舒彦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躲在车库里,双眼一直噔着周小萸那辆红色别克凯越。
  今天所做的两件事,结果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虽然她觉得有些累,感觉却是出奇的好。

  至少,舒彦已经证实了,去银行汇款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周小萸的熟人,那个签名,也根本不是周小萸的。可以肯定,有人拿了一张假身份证,冒用周小萸之名,汇出了那笔款子。
  尤其特别的是,这张假身份证,仅仅只是拿周小萸的身份证换了照片,加上周小萸本人承认,那笔钱是她汇出的,以及她写举报信的事,说明她至少对背后的内幕知情。现在,舒彦来了一招打草惊蛇,周小萸当时没有意识到,事后一定会想到麻烦出在哪里,要不了多久,她很可能会离开医院,去找那个指挥她栽赃的人。
  当然,她也完全有可能打个电话问一问,如果那样,舒彦的计划就流产了。可她有一种感觉,这种事是见不得人的,周小萸一定不肯在电话里说。
  她甚至希望周小萸和某个人约着在喜来登三十八楼见面,如果那样的话,她就意外捡到宝了。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周小萸才匆匆出现在地下停车场。
  舒彦看了看表,五点差十七分。远没有到下班时间,而且,她上的是下午班,时间才刚刚过去一半。
  周小萸显然没想过会被人跟踪,匆匆上车后,开着车离开了。舒彦早已经启动汽车,紧随其后,悄悄地跟着。
  周小萸出了停车场后向右拐。舒彦心中一喜,她走的方向,正好与喜来登在同一方位。
  当初建会所的时候,没想到有特殊用途。早知今日,应该在每一个房间安上针孔摄像机的。
  现在不是下班时候,路上的车还没有多到亦步亦趋的程度。舒彦担心自己跟丢,且周小萸并不认识自己的车,她很快就跟到了凯越的后面。
  过了几个红绿灯,周小萸果然驶上了喜来登的专用车道。那一瞬间,舒彦竟然特别激动,手有点不听使唤地抖动。

  周小萸要去地下停车场停车。舒彦和喜来登门口的保安非常熟,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和保安打声招呼,保安便和她交换位置,替她停车去了。

《官劫》第四卷 第096章(3)

  高手过招 《官劫》第四卷 第096章(3)
  周小萸进了喜来登,并不一定就去三十八楼,完全有可能去餐厅、茶座或者轩辕亨,甚至还有可能进入某个房间。这些设施,分别在南塔或者北塔,需要乘坐不同的电梯。
  舒彦只有一个人,无法分身守住两面的电梯,就算知道周小萸要进哪一边的电梯,除了去三十八楼,否则,去喜来登的任何一个地点,都可能消失在这幢楼之中。她惟一的办法,就是进入喜来登的监控室,从那里可以看周小萸进出的情况。
  舒彦要进入监控室,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直接给喜来登的老板严崇安打电话,一是打给三十八楼的经理。经理是喜来登派出的,属于中层管理人员,和喜来登的保安部长同一级别,彼此应该熟悉。
  舒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经理,经理说,你直接去吧,我给保安部长打电话说一下。走进监控室,一眼就看到周小萸在电梯里面。

  尽管她戴了一副墨镜,毕竟那身衣服并没有换,尤其是身上那股特殊的惹人的妖娆,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她进的是北塔的电梯。
  舒彦心中一喜,她果然是去三十八楼。离开监控室的时候,舒彦再次打电话给自己的经理,要求他将所有的监控摄影机全部打开。
  这些监控摄像机是为了自我保护安置的。监控的范围非常有限。
  仅仅是各房间前面的走道以及其他一些公共场所。当初,为了安装这些摄像机,她还表示过反对意见,一来,这套设备需要一大笔钱,二来,这样做,有窥视他人隐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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