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6-16 23:46:13

  当天晚上,就在苏树东五人大碗喝酒的时候,杨三给老顾打了电话,表示和解,既往不咎,实际上,就是认输。他没有直接传呼唐松,他以为他们是老顾的朋友,通过这位丨警丨察做中间人,可以确保他们的和约有效。老顾给顾军打电话,顾军把电话打到了苏树东的移动电话上。天知道这位新丨警丨察是如何知道号码的。“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一声东哥呢?”顾军在电话中调侃地说。
  “军哥,你逗兄弟玩啊。”苏树东客气地说。他们现在关系似乎不错,但苏树东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顾军的身份。
  两天后,唐松和阴四爷他们去老顾的酒吧喝酒。这是苏树东的建议,并且希望他们要低调,摆出一副赔礼的样子。他们打了七飘飘之后这样做,并不丢面子。当老顾问及最先出手的“东哥”是谁时,阴四爷回答是他的家乡人,现在回家去农忙了。老顾无法领会这是阴四爷独有的幽默,理所当然地认为所谓的东哥,不过是一个楞头青的农村混混,这个团伙以他一个丨警丨察的眼光来看,现在是以唐松和阴四爷为头,但是他感到不解的是,凭这四个乌合之众再加上那个叫东哥的农村混混,是怎样打败七飘飘的?

  就在当天晚上,他们从老顾的酒吧出来,继续霄夜,烧烤摊上跟另外一桌混混很容易地发生冲突,对方也有四个人,但喝酒比他们少,算是势均力敌,但是当阴四爷嚣张地报出名号时,四个混混竟然口气大转,丢了几句场面话,立刻开溜。
  这很自然,打败七飘飘,让他们在那些小混混中赢得了一些名声,同时,也让他们找到一些做专业混混的感觉和自信,他们迅速跟江城众多的那些黑道小团伙一样,做同样的恶行,敲诈普通市民,欺负势力弱小的混混,量力而行地替人平事,审势度时地扩张势力,一些初出茅庐的新手和渴望出人头地的混混开始接近他们,跟他们喝酒,跟他们一起玩和做事,考虑是否加入他们,这个黑道小团伙迅速膨胀,常常都是七八个人一起行动。因为苏树东只有周末才能够回到江城露面,而且露面的时候又特意做了掩饰,再加上阴四爷一心要想领导整个团伙,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很多混混都把阴四爷或者唐松看成这个团伙的头目。

  客观来说,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他们两人几乎主持了所有的行动,虽然有些时候因为一些分歧或者争权夺利而相互谩骂,但总的来说还是殚精竭虑,精诚合作,唐松的经验加上阴四爷的锐气,他们频频得手,在某一个层面来说,似乎是战无不胜,迅速在南门一带取得了一定的名声。这是蒋疯子的地盘。而这个时候的苏树东,因为工作的羁绊,绝大部分时间呆在白云湖,虽然他的具体工作并不多,他把空余的时间用在跟朱中华练武,跟黎百胜学习赌场的知识,暗中观察他的偶象叶山鹰和长时间地思考。

  有一句话说,如果一个鸡蛋有了缝,会吸引苍蝇,同样的道理,对于苏树东团伙来说,一战击败七飘飘刺激了他们贪婪的欲望,他们急于窜起,象很多新兴的黑道团伙一样,充满冒险精神和侵略性,他们不断地寻找证明自己,显示力量的机会,所谓的“机会”也自然涌到他们身边来。正如那些自认很能诱惑人的女人,也会轻易被人诱惑。这一次,他们遇见一个很具诱惑力的机会,恰巧,也是因为女人。

  这天中午,阴四爷又在外面录像厅睡了一晚回到阴三爷的诊所,寻思着自己想办法从他老爸口袋中掏几百四人头,一个正在候诊的女人开口叫他:“四爷。”
日期:2010-06-17 04:35:07

  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姿态优雅地坐在候诊的长椅上,烫着流行的卷发,还�了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风情万钟。“我认识你?”阴四爷好奇地问。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地追逐女人,人帅,有钱,能说会道,时不时玩些令人瞠目,却被女人看作浪漫的神经动作,身边总有好几个女人围着,时不时发生些争风吃醋的俗套故事,但是这一段时间他致力于黑道事业,已经好久没有正眼看过女人,他搜索自己的大脑,似乎没有这个女人的记忆。

  “四爷你怎么会认识我们这种无名之辈。你叫我米米吧,我开了一家米米美容院。但是四爷的大名,这一带谁不知啊。”
  “哈哈。良家妇女啊,怎么打扮得象个小姐。”阴四爷调侃着说。目光在米米的脸蛋和胸部游荡,进行评分。
  米米飞了他一个媚眼:“那是因为现在的小姐都打扮得象良家妇女。”
  这句话把阴四爷逗乐了。从来都是他逗别人,他觉得这个女人有趣。同时,他喜欢别人叫他四爷。“咋了,想吊四爷?”
  米米红了脸:“哪敢高攀。四爷现在名声在外。”
  “没事,四爷给你一个机会。”阴四爷夸张地露出无耻表情,挨着米米坐下来,“是不是遇上啥事了?来,告诉四爷,四爷给你搞定。”
  对于那些自以为是,喜欢在女人面前显示自己的男人,总会表演这些俗套的情节,或者,做为一个具有强烈上进心的混混,阴四爷认为自己是在抓住机会开展黑道业务。十分钟内,他听了一个还算精彩的故事。有一部分他早就知道。
  故事的主人公是关于一个绰号叫弯弯的混混。这是一个跟蟑螂一样有趣的混混,简单说,他们的绰号具有同样的另类原因,异曲同工。
  唐松这个绰号的由来,是很久以前他一个外地混混朋友来江城,他们去喝酒,这是一家小餐馆,酒喝到一半,他们发现火锅鱼中有一只蟑螂,唐松勃然大怒,立刻大叫老板,老板简单地道了一下歉,表示火锅鱼可以免费,但其它还是要算钱,态度并没有唐松希望的惶恐谦虚,反而有些心有不甘的委屈,似乎是在怀疑他们想吃白食,唐松的相貌穿着也的确令人生疑。因为酒,唐松决心在朋友面前捍卫自己的尊严,他的态度突然改变,异常平静地对老板说,好吧,就这样吧。然后,他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举动,他用手捏住那只蟑螂送进自己嘴里,吞咽下肚,面不改色。这下终于把老板吓住了,他不是白痴,这么多年迎来送往,见过太多的混混,但这一次,与众不同,他意识到可能惹上道上的狠角了,这样的举动通常就意识着结下死仇,不会善罢干休,他急忙卑笑着请问唐松的名号,请唐松原谅,今天这顿酒他请,但是唐松高傲地拒绝了。

  唐松走后,惊惶的老板开始提心吊胆,等待着必然的报复,每天都战战兢兢地观察着每位客人,生怕突然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故,他甚至已经做出决定,准备出血,如果唐松找上门来,他就忍痛赔他一笔钱,摆一桌赔罪,一周过去了,又是一周,一个月也过去了,但是,唐松一直没有出现。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出去了,这件事中的主要道具,被好事之徒用来做为唐松的绰号,立刻叫响,从此一直跟随着他,成为一种耻辱的象征,虽然别人叫他绰号的时候,他总是笑脸相对。

  弯弯的故事并不逊色。他在读大学时,因为家境贫穷,仗着一点小聪明,每每能够从麻将桌上赢一些零钞改善生活,如果仅此而已,那倒也算正赌正赢,无怨无悔,但是弯弯嘴臭,得意时每每不忘损人几句,用词刻薄,久而久之,他的同学们不堪这种物质和精神双重损失的痛苦,决心不顾同学情谊进行报复。某天,他刚刚收到家里一笔汇款,晚上三位室友邀他夜战,结果不言而知,大败,三百元现金分别装在三位室友口袋中。

  早上,三位室友扬长而去,弯弯呆呆在坐着宿舍中,看着桌上散乱的麻将,想到农村的父亲母亲为了凑够这三百元钱,如何一分一毛地攒,如何地辛苦,这是他半学期的生活费,可是他却在一夜之间输得精光,他猛然站起身,抓起一把麻将用力地丢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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