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寡妇后来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是谁把丨警丨察找去的?老子当时就应该把他们都剁碎了埋在沙漠里!”白寡妇失算了,他本来想抢到了钱就行了,只要杀了赵保明,其他人不认识他,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些人根本不会报案。参与这么大规模的赌博本身就是犯罪,而且很多人本来就身上有事,况且又出了人命,他们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白寡妇可能也动过把他们都灭口的心思,不过当晚有二十多人在场,其中还有很多亡命徒,就凭五个人要赶尽杀绝实在不太可能,即便得手影响也太大,这样可能就真盖不住了。白寡妇打算得手后马上远走高飞,他觉得一百多万够他享用一辈子了。

  白寡妇被通缉了,从此再也没有在铁东出现。据说三年后白寡妇在南方某城市落网,那次他又策划了一起抢劫,但是没有成功。道上的人都说想不通一百多万白寡妇三年就花光了,死了也值了。我的一个同学说可见全民普及英语实在是祸国殃民,白寡妇就是因为没学过英语,所以没有跑到国外,那抢来的一百二十万最终还是拉动了中国的GDP。我的这个同学因为没有通过四级考试,所以没有拿到学位证,他非常痛恨英语。

  后来给白寡妇通风报信的那个丨警丨察也被抓起来判了刑。
  从此整个铁东都成了小毛孩的天下,小毛孩并没有得意忘形,他有一次跟向海说“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你们学着做生意吧。这不是电影,当老大的都得死”。刘向海就是这么一种人,小毛孩越这么说他就越死心塌地。小毛孩死的时候刘向海哭的天昏地暗,如丧考妣。
  日期:2007-2-26 08: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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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小飞、沈才女和女班长都上了大学,小飞和我都上了本省的一所大学,我学经济,小飞学外贸,沈才女去了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学新闻,女班长去了北京的一所外语大学学外语。

  皮卫国上了丨警丨察学校,继续老皮家除暴安良的传统事业;韩大怪上了补习班,第二年考上了一所工科大学。
  我们读书的那所大学就在铁东区,向海有时候过来找我们玩,我的同学见到向海都对我刮目相看,他们都想不通我这么一个白面书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凶猛的伙伴。
  有句话说相由心生,向海自从跟了小毛孩气质变得越来越凶猛,让陌生人望而生畏。
  有一次小飞过生日,他请了我和向海到马武家的酒楼吃饭,马武也过来和我们一起喝了几杯。酒足饭饱后我们三个告别了马武一起出门,一路说笑着往回走,当我们走到一个路灯下面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对情侣。那个小伙子本来甜蜜地和对象小声说着话,听见我们的声音就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就看到了走在路灯下的刘向海,那小伙子明显地吃了一惊,拉着对象就绕开了我们。

  我非常诧异,以为那人得罪过向海,就问向海“你认识那个人吗?”
  “哪个人?”
  “就那个刚才领着对象的小伙子。”
  “不认识。”
  “那他怎么看见你就躲啊?”
  小飞大笑起来“哈哈,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才躲呀!”
  “那为啥?”
  “你要是不认识向海晚上看见他也要躲着走。向海这个形象天生就是个讨债的!哈哈,我今天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了!”

  我转过头仔细地观察了路灯下的刘向海,我必须承认小飞说的没错,向海的形象的确适合吓唬人,特别是在酒后、寒夜、路灯下。但是向海坚持说他是个善良的人,按照刘向海的逻辑,心地善良的人变的凶恶是为了适应社会,如果心肠歹毒的人变的形象善良就开始改造社会。
  人生真是很难预测,所以算命、看相和风水能流传千年、源远流长。当年我第一次见到马武的时候觉得马武非常凶猛,当时他的气质基本接近亡命徒,那时侯的向海跟马武相比完全是个乖孩子。当年的向海看上去只是有点倔强,但是衣着朴素的向海怎么看也不是个恶人。若干年后,当向海逐渐变得凶猛的时候,马武倒是显得和善起来。一个人接触的环境虽然不一定能从本质上让他变成和环境协调的那种人,但是一定可以从形象和气质上对他产生影响。所以房地产商人总是强调地段的环境,什么海景、水景、山景、风水、旺地,卖的就是这种影响。

  饭馆是让大家满足食欲的地方,大家聚在一起满足这种比**还原始的本能欲望,非常容易产生亲近感和凝聚力。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就变的随和起来,我认识很多成功的饭馆老板,虽然相貌不同,但是几乎个个都很会做人。这种人让人看着就有食欲,让人不知不觉地忘了自己吃完了还要掏钱。所以老话说“不怕穷命就怕穷相”,在中国如果一个人长的让别人看见就觉得很有食欲,那他最适合发展的事业就是开饭馆。

  马武后来的变化很大,看人的时候不再凶光四射,走进酒楼更是慈眉善目,和这个握手,给那个敬酒,好象台湾的政客搞选举拜票,跟当年那个抡着板斧砍王凯军的二球青年判若两人。
  有一次一个叫吴猴子的包工头在马武家的酒楼喝醉了,兽性大发,开始在包厢里砸东西。以前的吴猴子也是小有名气的心狠手辣,虽然和小毛孩差了一个档次,但在铁东也可以小范围的横行霸道。后来吴猴子因缘际会当了包工头,在铁东算的上小有名气的有钱。
  那天吴猴子本来在另一个饭局请某官员吃饭,某官员前后收了吴猴子多次的钱和礼物,但吴猴子的火力每次都不猛,不能一举攻占山头。吴猴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见兔子不撒鹰。某官员跟人说“吴猴子个二球,把老子当坐台的了,弄两个小钱就想办事,看老子怎么玩他!”那天吴猴子沉不住气了,在酒桌上撩拨某官员,某官员早就等着他呢,以酒盖脸趁势把吴猴子一阵夹枪带棒的教育,官员说“吴老板,如今你好歹也算个企业家了,怎么看着还像个下三滥呢?喝个酒也没档次,腻腻歪歪,跟你喝酒真他妈丢人!”吴老板的人格被好一通虐待,酒进了嘴里发苦,越喝越恶心。最后吴老板陪着笑脸送走了某官员,觉得酒没喝透,心里烧的难受,就一个人跑到“得月楼”要了个包厢,点了一瓶白酒两个凉菜。最后吴猴子终于喝透了,喝透了就开始发酒疯。

  当时马武和一个跟他玩的很好的兄弟就坐在马武的办公室里抽烟喝茶,突然一个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老板,吴猴子耍酒疯呢,把包厢给砸了。”那个兄弟听了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没想到被马武一把拉住了,马武说“干啥?坐下!”
  那兄弟不理解了,挣扎着还要走“马哥,不能惯他这种球毛病,你是老板不方便动手,你在这儿坐着,等我收拾完了你再过去。”那兄弟名叫屠良,比马武小三岁,当时跟着向海混,勇猛不亚于当年的马武,他非常佩服马武。
  马武笑了,抱住了屠良,把他按着坐下,“你是我兄弟就给我坐着,听我说,咱们这是个消费的地方,人家来了就是大爷,人家吃饭是消费,喝酒是消费,砸东西也是消费。只要不打人、不杀人、不放火一切都随球便。你先坐着喝茶,有用的着你的时候。”马武回过头对服务员说“你们都别管,躲远点,只要人没受伤就没事,把包厢从外面锁上。”服务员说“要不要报警?”马武说“不用,咱们这是酒楼,每天都有人喝高,每天都有人耍酒疯,都报警还怎么做生意?”

  那时已经很晚了,吃饭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服务员接到了老板的命令,都躲得远远的看着。当天晚上吴猴子把包厢里能砸的都砸了,砸完了就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马武吩咐两个伙计把他架到铁路宾馆开了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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