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来的一段颠狂迷乱日子里,苏裙也没有辜负这位资州县委副书记的纯粹肉欲,她没有让他失望。或者,四年前她不明白如何去爱,但现在却懂得如何卖弄风骚,仅仅这一点,对于很多女人来说,就足够了,就足以丰衣足食,优雅地生活在这世上,更何况,做为单纯的女人,苏裙似乎还有某种特别的能力。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最能够诱惑男人的,是身体未打开前与其他女人不同的别样风情。而当她的躺在床上,躺在某个男人的身下之后,那种神秘,暧昧的感觉就开始消失,激情会渐渐平息,好奇没有了,最终,一切会慢慢归于死寂,但苏裙似乎是个例外,或者说,她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她的身体似乎具有某种特殊的结构,能够满足陆虎城各种出格和变态的折腾,在单纯的身体配合上,她就能够鼓舞他超常发挥;还有她的声音和表情。
  “你真是一头猛虎!你比老郭棒多了!”当她进入痴迷状态时,这是她最喜欢唠叨的一句话,这也是非常刺激陆虎城的一句话。它让他想起很多令他不快的往事,又让他充满异样的成就和胜利感,同时,陆虎城听得出这是她的真实感受,而不是虚伪的奉承,他对于自己战胜那样一位老头子是毫不怀疑的,因此他更加雄姿英发,每每把一场肉搏演绎得跌宕起伏,婉转悠扬,让彼此都能够淋漓尽兴,曲尽缠绵。
  她还有更多粗野,下流的话,更多看似无耻却别具情趣的行为,她总是能够深刻地刺激和诱惑他,深刻地满足他的感观和神经,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快感,和她在一起,陆虎城觉得自己是在彻底的堕落,他的生活和人生,从她和他在一起,产生了某种质的变化,他常常会因此觉得惶恐,然而,堕落是愉快的,像一块腐肉等待彻底死亡,不用费劲。
  或者,这本就是胡迁费尽心思安排这出戏的真实目的。
  他认为应该对陆虎城进行某种实质性的“培养”了,他在他身上的投资,现在已经看到了某种回报的希望,从而需要进行某种必要的保证,他和他的关系,需要进行加固和彻底改变,他需要陆虎城不仅要跟他同流,而且还要合污,而这种转变,迈出第一步,总是特别的困难,尤其是象陆虎城这样的人,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幸好,最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办法,上帝保佑,命运为他安排了这个女人,这肯定对这位县委副书记有效,结果也证明了他的判断。正象堕落的某种定义:凡人是不会堕落的,因为凡人本就置身于无处可“落”的境地。而在绝大多数时候,堕落总跟漂亮女人和腐败分子有关。
  

  现在,她总算出头了,总算走到人生的正道上来了,无论以前她做过些什么,做错些什么,只要现在陆虎城接纳了她,那么,她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的辉煌,随着陆虎城步步高升----这几乎是一定的,拥有的权力越来越大,她的生活也将越来越美好,奔小康简直不值一提,她应该考虑的是不是能够直接进入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社会!她的理想是这样的,但是现实却往往是那样的,她所有的希望都是建立在陆虎城的权力基础上,但是,她完全不知道的种权力基础正在动摇,晃动,摇摇欲坠,而她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陆虎城的权力基础起到了巨大的破坏作用,甚至,最后变成了决定性的因素。
  她和陆虎城在一起两周后,宁夏把问罪的电话打到了陆虎城的办公室:“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吗?”
  在这种关系上,女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直觉,并非因为陆虎城这个周未没有回江城去,也忘记了打电话,而是因为她们往往能够从一点小事和细节,甚至一个僵硬的拥抱和一个躲闪的眼神中惊觉到某种危险和不详,这道理正如老马能够识途,政治家能够从风中嗅出某种舆论倾向。但是宁夏在战术上明显犯了非常幼稚的错误。
  有句俗语是:女人三十岁以前偷情,三十岁以后捉奸。这似乎是说一种本能或者本领,但是这句话并非适用所有的女人,偷情这件事对于宁夏来说,似乎就象是火星那样遥远,而捉奸的本领,似乎她也永远无法掌握要领。首先,她在气势上就没有压倒陆虎城,“夫战,勇气也”,她的声音是怯怯的询问,她怎么可能用疑问句啊!她至少应该用祈使句式,最好使用更加粗鲁直接的谩骂和哭闹,这样或者能够逼出某种真相,但是,她犯了错误,或者,当她感觉到丈夫不忠的时候,首先是自己感到不某种心虚,首先把自己放在一种不理直气壮的位置上去,所以,电话那边的陆虎城仅仅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就镇定下来,这一刻,他心中充满歉疚,但苏裙风情万钟的脸及时闪过他的脑海,他想了几秒钟她那让他欲仙欲死的身体,他无法战胜自己的这种意淫的快感,这也决定了他处理这件事的态度。
  “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的语气严厉而冷静,“做为夫妻,你怎么能够这样不相信你的丈夫?如果凭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或者某些不怀好意者的谗言,你就这样轻易,不负责任地做出某种判断,这是对你丈夫的轻蔑和伤害,也是对我们之间感情和婚姻的伤害,甚至,是对我们这个家宣判死刑。”
  在进行反客为主的虚张声势后,他考虑了一下,进行最有力地说服:“你先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好,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的政治前途,你母亲的声誉,肯定会全给你毁了!这样,谁会得到好处?谁会在暗中偷笑?你脑子不要这样简单,或者,你应该先去问问你的母亲吧,她应该给你一个正确的指示。”
  宁夏听从了他的劝告,或者是相信了他,或者是不愿意相信某种猜测,她去向她的母亲求助。
  她母亲沉思了一会,轻轻地说:“有些东西就象我们的鞋子,如果太小,它们会夹紧和磨伤我们的脚,但如果太大,它们会使得我们走路颠踬跌倒,婚姻似乎也是如此。”
  她似乎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但她相信她的女儿听得懂。或者,她只不过是把传统中那一句最俗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来劝诫自己的女儿。宁夏听懂了她的话,经过痛苦的思考,她决定保持沉默,当陆虎城再次回家的时候,她对他一如从前的亲切温和,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实际上,某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在她的心中已经无法再抹去了。同样的,她母亲虽然同样保持了沉默,但是已经有某些想法开始在她的心中悄然而生。
  公元前5世纪的苏格拉底,因为它的哲学思想和泼辣的老婆而闻名,所以有“娶得一个好妻子,你可以得到幸福;娶得一个坏妻子,你能成为哲学家”这样的格言传世,但是娶一个宽容的妻子,反过来是不是也容易纵容丈夫变质呢?这是婚姻关系中的悖论。但是无论如何,至少这件事就这样平息下来,虽然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如果不再出现其它特殊的情况,至少不会对陆虎城造成坏的影响。
  如果说来自宁夏的破坏,陆虎城和苏裙还有一定的事先预防,但是另外的,来自另外一个人的进攻,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化解,这个人当然就是叶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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