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全身多处骨折,一根被石块砸断的肋骨还扎入了他的器官,可他却除了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之外,一切都健康如初。

  只不过,那个女人就不同了。
  那个女人永远地失去了右边那一条腿。坍塌之时,一块从屋顶震脱,落下的水泥石块砸在了她美丽修长的腿上,砸得稀烂,不得脱身。
  抢救的时候,医务人员在现场就已经将那条几乎被砸成了肉饼的腿,连根切割了下来。
  那个女人在医院昏迷了几天几夜才苏醒。
  再后来,无数人的反对之下,老鼠却依然我行我素,将这个没有体面工作,没有太多文化,来自乡下却美丽动人的残疾女人娶进了家门。
  那个楼房当然不是因为地基不牢而坍塌的。
  至于场面上的人物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在这个国度中,无论是身处哪一级的场面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关系和金钱之下,说出谎言,这并不是一件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
  房子是被炸的。
  还记得,很久之前的那个故事吗?
  那个在三哥手下岩场工作,因为哑炮被偶然炸死的可怜矿工,方四民的故事。
  方四民并不是三哥手下唯一一个会点炮开矿的员工,也远远不是最会点炮开矿的员工。
  在三哥的岩场,有一位五十多岁的漆姓老矿工,从六十年代的国营时期,他就已经开始在各个矿场从事点炮炸矿的工作了。
  前后几十年间,据说被他炸平的山头已经不下数十座;据说,他二十岁之后,炸一个响一个,要炸哪里,就炸哪里,想炸多大,就炸多大,要往哪边塌,就往哪边塌。
  从无失手。

  那天,三哥还有另外一着,也是最后一着。
  黄皮!
  而且去办这件事的带头者居然就是三哥本人,以及好久不见,落下了残疾的明哥。
  但是,这却成为了当晚唯一没有办妥的事情,黄皮也宛如九尾狐狸一般,成为了当晚唯一一个毫发无伤,侥幸脱身的人。
  因为,黄皮在打牌。
  从东莞回来之后,黄皮就变了。以往的他,除了每天晚上跑到车站旁边的小饭店吃晚饭,等着手下涌马送份子钱之外,他很少和人打交道。

  但是,现在,他却变得非常喜欢与人喝酒,非常喜欢约人打牌。
  那天,陪着黄皮一起打牌的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樊主任。
  另外两个则都是来自九镇场面上,身份比之樊主任只高不低,向来也与三哥关系匪浅,颇为熟稔的人。
  三哥动弹不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放手。

  对于宇宙来说,这一晚,只是短暂到如同不曾出现的刹那;对于世界来说,这一晚,普通平凡,一如往常;对于九镇来说,这一晚,也仅仅只是些许的惊恐而已。
  可是,对于三哥,对于黄皮,对于老鼠,对于大小民,对于卫立康,对于明哥,对于向志伟,对于大�,对于红杰,对于麦子,对于险儿,对于小二爷,对于九镇六帅。
  对于我们这些恩恩怨怨,纠缠不清;是敌是友,无法分明的当事人们来说:
  黑色的幕布已经彻底拉开,开场的锣声也被震耳欲聋地敲响起来。
  大家都将登场,一起演出那段酣畅淋漓的高丨潮丨。
  直到谁人转身离开,又是谁人留了下来,不死不休,没有尽头!
  心中早无山水,入眼唯有血泪.
  当最初的那一刀插入了莫林的胸膛.
  这,就已是我被注定的人生。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
  打拼四――血染浔阳江口
  (完)
日期:2010-06-20 22:26:54

  最后一首歌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遗憾悲哀的两件事情。在我眼中,飞蛾扑火的刹那光芒,远远要胜过它腐朽在阴暗的角落。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阴阳混沌,无罔无极。无论什么样的事情,达到了致高点之后,等待着它的必将是下降。
  没有谁可以不败,没有物能够永恒。
  不管今天的它或者他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鼎盛。在时光的轮回中,终有一日,也会消亡。
  人如是,事如是,你如是,我如是。

  打拼亦如是。
  故事可以有很多不同的结尾,人生却永远逃不脱命运的樊笼。
  当一个以命运樊笼为原本的故事写到了不能写、不可写、不方便写、不好写的那一刻时,它其实就已经登上了宿命和时代所能够赋予的巅峰。
  关于这一个结尾,我想,会有很多的朋友非常喜欢;会有很多的朋友带着遗憾;也一定会有很多的朋友不能接受。

  但是,仔细思考了很久之后。
  我还是决定将打拼留在高丨潮丨到来的那一刻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在追逐高峰的那一些过程,才能够让你我体会到“打拼”的快乐。
  到达了高峰之后,将那些更加邪恶,更加复杂,更加肮脏的人性与世间一一道来,带给你我的只是无奈和挣扎。
  既是英雄,莫求白头。
  其实第四部打拼上市的消息,已经收到了一个来月,一直没有公布的原因,是因为,前面三部都是在网上发完之后才告诉大家实体书的消息。
  我不想在这一部的时候晚节不保,留给大家一个不厚道的口实。
  所幸,今天网上全文发完了。

  消息也可以公布了。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与关注。
  其实,最难过的不是离别,而是相聚。若无相聚,更无离别。相聚的那天,就注定了离别的来临。
  所幸,天下虽大,素昧平生的我们毕竟还是因为打拼,聚过、笑过、哭过、欢喜过、感动过……
  所幸,打拼虽然,流子的童话却即将开始未完的结局.
  不管怎样,今后的一生,某个午后,一次小寐,打拼两年的这一切都会在我的脑海中,不经意地跳出来,再也忘不掉,抹不去。

  因为,它陪伴了你我生命中一个共通的时期,见证了一些不同的人生和青春。就让它永恒地活在我们的心中吧。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祝大家永远开心!!
  Ps:今后我就在博客和舞文弄墨继续 流子的童话了,希望也是一个高楼

  浪翻云
  公元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日凌晨两点于
  阿尔卑斯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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