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得一横心,将本已经靠近的脚步再次缓缓移向了身前的丨警丨察,我的右手摸向了身后腰间,对着这位官气十足的中年男子说:
  “那你来抓吧!”
  也许是那个丨警丨察从我和险儿一前一后的说话声中看出了一些不对头,在接下来的一秒钟时间里,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只是将手中的对讲机握的更紧,更用力。
  然后,在他身边的小二爷突然插了进来,插到了我与中年男子之间,显得非常亲热地用双手扶住了那位丨警丨察的肩膀,也挡住了他暴露在我面前的大半个身体,开口说:
  “没得事没得事,警官。真的没得事,一些朋友喝多了酒,也没有出什么大事情。要不,麻烦你给点小面子,先等下,我和市局的XXX是朋友,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和你说两句,要不要得?”
日期:2010-04-13 22:49:17

  五十
  小二爷口中的这个XXX确实是他的朋友,在我托张总的特意介绍之下结识不太久,却相当要好的朋友。而且这个人无论官职,权力都要比面前这位所长的级别高上很多。
  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常说:
  县官不如现管。

  这句话不见得都对,但是,一旦碰上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就绝对是对的。
  比如说,中央对于煤矿煤窑的三令五申和某些地方政府的坚决不作为。比如说,此刻,眼前,当下。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这句才是不论何时何地,亘古不变的箴言。
  丑陋却真实。

  金子军才是让这位警官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的人,而不是XXX。何况,XXX并不在眼前,而金子军是与他一同前来。
  所以,那个丨警丨察听了之后,默然半秒,身子微微后退一步,泾渭分明地扒开了小二爷搭在他肩上的手,嘴角冒起了一丝轻蔑的冷笑,说:
  “呵呵呵,XXX?XXX怎么了?你威胁我?难道他来了,就看着犯法不管?这是重大刑事案件,你喊哪个来都不行!我警告你,你给我走远点。”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理小二爷,又看向了我:
  “胡钦,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是谁。你莫太嚣张,中国毕竟还是***的天下。老子现在带人,你想好起,你最好莫调皮。”
  “带人!”
  丨警丨察一拥而上。
  我的眼皮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接下来的事,不用再写,大家也能猜到会如何发展。
  可是,如果真的按照那个情况发展下去的话,我今天还有命在吗?相信我,在中国,如果你没有一个中央常委的爹,你却敢胆大包天到光明正大和一队丨警丨察对轰,你是绝对没有明天的。
  你会死的比在山西当矿工,比到云南进拘留所,比在杭州飙车道上散步还惨,还快。

  不,不止是在中国,在哪里都一样。
  这个世界的王法有些好,有些不好,有些是为了大部分的人,有些是为了少部分的利益集团。但是,它们都是朱笔玉牌写下的王法。所以,通常,它们都有着一些相同的底线。
  例如说,黑社会不能与官方明刀明枪冲突,邪恶不能与正义堂而皇之对悍,这就底线,也是普世价值观。
  如果我违反了这个底线,各位也就看不到这本书了。
  我不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我也没有一个位高权重到可以生死予夺的爹,我更不是一个不晓轻重的人。就算借我一万个胆子,再喝下九千斤红高粱。我也绝对不敢做出这种违背底线的事情来。
  我不想死,我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想要活着,好好的,幸福的活着。
  可是,那一天,我却被逼到了没有退路。
  我能怎么做呢?
  这些年来,我变了很多,确确实实地变了很多很多。
  换做两年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想也许我真会仅凭着一时悍勇,弄得个鱼死网破,卵子朝天。
  但是,这种风格我已经放弃很久了。
  道上这些年来,最可怕的不是明刀,而是暗箭。一次又一次,防不及防的暗箭。人被射得多了,变成箭猪的同时,也让我变成了――奸主!
  尤其是当意识到自己会被卷入到廖光惠与皮春秋之间的巨大漩涡中之后,我更是如此。
  几乎是每时每刻,每走一步,每说一句。我都是小心翼翼,万般谨慎,如履薄冰。
  这样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却至少可以让我活着。

  在接到和尚的电话,知道出事的地方是在水云天之后。
  我并不是心急火燎般带着兄弟就赶来要人了,这么简单。
  当时,着急的是地儿与小二爷,我没有。
  打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样明显的风险我都不知道去规避的话,那我已经死了不晓得好多回了。

  所以,在出发前,我做了另外一件事情。
  只是,现在的危机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那件事是否还会有作用,是否还能救我一回。
  一切看天吧。
  就在我的兄弟们已经与丨警丨察开始发生摩擦的那个时间。
  当天的第六方势力终于赶到了现场。
  只有两个人。

  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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