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四爷,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的脸沉了下来,威严中带上了冷酷,“你想毁了东明公司?你想把大家都拉下去?你不应该忘记东明公司中有一个你阴四爷的字,你也不应该忘记东明公司我是第一大股东,你是第二大股东,你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你做不出来。我还想说的是,你那个马子,我不是看她不惯,但是我认为一个男人,如果会因为一个女人……”他突然停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表情非常古怪,然后,他换了话题,“你要当英雄好汉,我不拦你,你直接去找人单挑!但我相信部队那些丘八没有这个习惯,他们会一拥而上把你踩成肉酱。好吧,不说这些伤感情的事了。要不这样,你真不想去,我去,我去自首,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苏树东脸色又是一变,换了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
  “你是大哥,怎么可能你去。”阴四爷才不会被他的表演打动,冷冷讥笑。
  “总算说话了,总算说了点你的真实想法了,你是不是以为进局子会影响你的声誉?你以为自己将来是要做大哥的人!但是阴四爷,这有什么?苏威胜进过,局二进过,何庆丰也进过……”
  “东哥,我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你跟别人谈判时,有没有先问问你的兄弟,就是我的想法?有没有考虑过你兄弟我的感受?”阴四爷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苏树东,他的手指指着苏树东的鼻子。

  苏树东怔了怔,笑了:“四爷,你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吧?你真……这样吧,要不我们也来学学举手表决,把坦克,丁丁……”
  “你现在是他们的大哥,他们会表决谁!算了,东哥,懒得跟你磨牙。这件是我惹的,本来就该我自己挑了。但是东哥,请您下次先问一下您的小弟我的意见。”
  阴四爷拂袖而去。
  这个插曲让苏树东沮丧和失落了好几天,他意识到他的错误,但并不后悔,他不是银光闪闪的金币,无法讨所有人的喜欢,也不是茶楼中的伙计,做事面面俱到,他是苏树东,他想成为一位大哥,眼睛只盯着前方,如果无法顾及身边的人和事,如果产生了某种不好的结果,他都将咬牙承受,但有一点无法改变的是,他不会停止前进,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谁也不能,阴四爷也不能。
  接下来的善后工作迎刃而解,政府和警方完全配合,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麻烦,每拖一天都可能发生某些意外的后果,每个后果相关的人都要承担责任,所有的人都希望早些了结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周后,金碧辉煌重新营业,整件事宣布彻底结束,危险度过。年轻人是幸运的,每每能够逢凶化吉,而且因祸得福,象老头子当年一样,能够从危机中发现机会,捕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次,苏树东的意外收获是一位市中区常务副区长,他叫钟浩然。

日期:2010-07-24 02:31:37

  为了解决金碧辉煌事件,市中区政府成立了专门的工作组,钟浩然具体负责,正是在这位常务副区长召集的几次协商会议中,以朱珠助理身份出席的苏树东跟钟浩然相遇相识,苏树东敏锐地认识到他应该跟这个年轻官员建立某种关系,而且,他能够攀上这个权力人物。这不是他捕捉到了什么,而是一种直觉,所有经历过穷苦锻炼的人,都具有这种天生的,比察言观色还要厉害的本领。苏树东不知道,钟浩然对他也有类似的感觉,大同小异。两个野心家彼此都嗅到了对方身上的腥味:苏树东现在深刻认识到权力的魔力,而这位副区长真实了解了这些黑道凶徒的另类能量,他觉得将来某一天可能用得上。他们公事公办地交换了电话,把对方的名字记在心上。

  事情彻底了结后两天,苏树东请顾军作陪,他们来到钟浩然的办公室请他吃饭,理由充足,感激副区长在这次事件中的关照。苏树东认真考虑过了,他不应该打电话,无论钟浩然答应与否,他必须亲自当面表示对于一位权力人物的尊重。顾军作陪是他随手拈来的一招妙棋,可以解除钟浩然的某些顾虑,增加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同时,加固自己和顾军的关系。对于这个任务,顾军乐于接受,他心中认为,这个以前的保安经理终于开窃了,以后他肯定会走得更远,他相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一年前他们在白云湖单挑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年轻人能够混出来。

  钟浩然没有拒绝。因为是第一次,并且各自身份特殊,饭桌上三个人都只泛泛而谈,进行浅尝即止的试探和权衡,只是到了最后,似乎是喝了酒的原因,顾军开始在副区长面前倾诉自己做为一位丨警丨察的苦恼。他们现在层层下达硬性指标,从市局到分局,从分局到派出所,从所到个人,每个季度每个月要完成相当数量的各项任务指标,顾军认为这是逼良为娼。比如,他所管辖的片区,这个月必须完成多少抓捕任务,这个罪犯不是推销商品,不是想抓就一定有的,他的很多同事们就各出奇招,比如在一位刑满释放的的犯人眼皮下放一辆没锁的摩托车,跟一些按摩店暗中交易,顾军痛心疾着地设问:“钟区长,一个正直的丨警丨察如何在这样的压力与诱惑中做出正确的选择?”钟浩然和苏树东微笑着看他表演,他们都知道这个野心勃勃的丨警丨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肯定会做得比他所有的同事都好,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三人都具有某种相同的特质,彼此心有灵犀。

  饭后,顾军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到金碧辉煌唱歌,用顾军的话来说,这也是一种工作视察。苏树东肯定不会冒然安排小姐,他们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他也不会这么急于求成和愚蠢,但是朱珠不请自来,苏树东捕捉到了钟浩然情绪,但是整个晚上,他只和她礼貌性地合唱了两首,碰了几杯酒,表现出合情合理的矜持和距离。
  事后苏树东反复思考这天晚上的整个过程,他认为钟浩然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朱珠虽然不再年轻,但这种年龄正是一个女人最具吸引力的时候,性感,风情万钟,令人沉醉,他又不选择妻子,但是为什么拒朱珠千里之外呢?他认真观察过钟浩然,那天晚上他的表现不象是在演戏,也不是因为拘谨,他们以前见过很多次面,单是解决这次麻烦就打过好几次交道。
  最后,苏树东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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