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现在也可以退出,继续做他安全的小混混,但是,苏树东会怎么想?就算这个年轻人相信他会为他保密,守口如瓶,但是将来如果他混到某个地步,会不会跟他算算现在被拒绝的帐呢?还有,他难道就真甘心这样继续平庸无聊地混下去,至到老死?苏树东是个危险人物,但他现在是他的盟军,他们很可能完成一个伟大的征服,收获巨大的战利品,他不应该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很多人一生中也无法碰到,至少,他十多年的混混生涯,就从来没有人赏识过他,对他抛出这样的橄榄枝。几天里,唐松左右为难,忐忑不安,最后,他决定试试看,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肯定还是要拔腿逃走。

日期:2010-06-13 14:36:50

  因为苏雪强的夜总会开业,保安工作繁重了一些,但是苏树东还是坚持每天跟朱中华呆一小时,他们的教学并没有因为他跟顾军的单挑结束而结束,朱中华现在开始系统地教导他格斗技巧,同时从基础培养锻炼他的体能,黎百胜也常常装不经意地抓住他跟他热心地讨论赌场的一些事务,实际上,这不是对等的商量,而是单方面的教导,苏树东几乎不用说话,他也无话可说,几乎都是黎百胜委婉,细致地讲解关于赌场的各方面知识,这是赌王的指示,但是苏树东没有意识到这背后的深意,他只是把它看成赌王的人马希望跟他这位保安经理融洽关系采取的一种笼络手段,包括当初黎百胜让朱中华来教他打斗。但是他也没有辜负赌王的苦心,他认为自己做为一个黑道新人,任何知识对于他来说都是有用的,都是应该认真吸收,为了做得更好,他甚至向唐松请教,对比印证。当他们两人在房间里相对无聊的时候。

  实际上,这个无意的行为后来证明价值巨大,或者说,唐松这个嗜赌的混混,还没有显示他在苏树东黑道事业的价值却首先在另外一个领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黎百胜的知识和经验来自于他对于赌场的长期经营管理,但这有些主观和强势,他站在游戏规则的制订者一方,而唐松是做为一个赌客谈自己的亲身感受,这是大多数庄家无法具备的真实信息。
  从星期一下午开始,唐松的传呼就不停地响,有一个电话是阴四爷打来的,他告诉他们杨三没有找他和坦克,杨三根本就不认识他和坦克,杨三一个绰号叫七飘飘的朋友,带着人到处找唐松,气势汹汹。七飘飘不属于任何公司,是一个单独的黑道团伙,有几个骨干,需要人的时候能够随时召集二三十人。
  苏树东总是借黎百胜的移动电话来回传呼,他肯定不会让对方知道唐松现在在哪。他让唐松敷衍七飘飘,装作害怕,实际上唐松是真的害怕,根本不用表演。七飘飘这种真正的黑道凶徒,他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去招惹,他十多年的混混生涯,也从来没有招惹过这种人物。这一次,唐松觉得自己象是在真的混黑道了。几次敷衍后,唐松按照苏树东的意思,请求七飘飘谈判,他请七飘飘周五的晚上吃饭,实际上,这是一种求饶服软的表示,七飘飘答应了他,这肯定是一种欺骗,这种事哪可能吃顿饭就能够解决,七飘飘这种黑道团伙,很多时候都靠出头平事获得物质利益,没事的时候也要找事,小事也要搞大,但是现在唐松声称他跑路在外地,七飘飘不答应他,他就不敢回江城,七飘飘只得虚与委蛇,先让这只臭螳螂现身,拿住他再说。

日期:2010-06-13 17:47:00

  周三,白云湖景区为了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叶山鹰,谢淳恩和苏雪莲等景区高层管理全部出席,庆祝景区一炮打响,开业飘红,举行了必要的仪式后是对所有人员的物质奖励,给一些重要的管理人员配备了移动电话,苏树东名例其中。实际上,这是黎百胜的建议,因为苏树东经常借他的移动电话,他觉得应该替这个年轻人配备一个,他直接给叶山鹰打了电话,然后立刻转变成景区的决定。

  当他和唐松周五中午回到江城的时候,他发现他手中握着移动电话的派头完全比不上阴四爷的崭新造型。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花格衬衣的领子立起来,突显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弧线,宽边的墨镜遮挡不住他眼神中的不羁,一副标准的时髦青年,对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女孩子都具有强大杀伤力,唐松忍不住苦笑着调侃:“四爷,咱们是去打架,不是去舞厅。”他也跟着苏树东叫阴四爷四爷。

  阴四爷头一仰,冷笑:“我要打人的时候,不会先看我穿什么衣服。”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是不屑一顾,似乎对自己的形象的在乎远超跟七飘飘的对决。
  他们直扑目标。唐松在白云湖的时候就通过苏树东的移动电话开始遥控,他以前的人脉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头上包着厚厚纱布的杨三在他一个农家乐的渔塘边被他们围住了。
  头上的伤口是他的耻辱,杨三决定拆除纱布之前不去人多的场合晃荡,所以选择到农村钓鱼,他也没想到他会再次成为攻击目标,苏树东完全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黑道另类。实际上,这次打击本来也不是苏树东的计划,但是他得知杨三只带了一个人在这里,他决定再踩一脚,他认为这有助于帮助他们团伙扬名。
  他们轻易就再次制服了杨三和他的同伴,他们现在有五个人,另外一个是唐松新招的混混,绰号叫丁丁,身材跟苏树东差不多,打架不是他的特长,但是脑袋灵光。五个人轮番上阵,折磨两个俘虏,苏树东认为有必要这样做,这样他们每个人都跟这件事无法撇清干系,或者,换一句话说,这勉强算是他们这个团伙的投名状。

  杨三立刻求饶。他白手起家的时候,也敢一个人提刀去跟那些挡他财路的人拼命,但是现在他不行了,或者说,他认为没有必要,这些年女人和酒泡软了他的身子,也泡软了他曾经强硬的意志,他不停地哭泣,哀求,甚至主动表示,他可以立刻打电话给七飘飘,他的事不需要他管。但是苏树东没有听,他虽然是新手,但不是白痴,这种事情七飘飘一旦接手,就理所当然地看成是他自己的事,这是规矩,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黑道凶徒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婊子。

  一个小时后,他们意犹未足地准备离开。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七飘飘还在等着他们。
  “我叫东哥。”苏树东再次报出自己的名号。
  “我是你阴四爷!”上一次,阴四爷忘记了报自己的名号,他认为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一次,他当然不会重犯。
  唐松嗫蠕着,对于一个新兴的黑道团伙,他似乎也应该立刻象苏树东他们一样报出自己的名号,显示自己的态度,确立自己在团伙中的地位,但是谨慎小心的心理占了上风,他没有说话。坦克也没有说话,但不是因为胆怯和保守,他是觉得没有必要,或者说在两个不是黑道人物的软蛋面前不值得显示。他平生最佩服的人是那个喝酒象倒酒,然后只知道抡起大巴掌拍人的丐帮帮主萧峰。丁丁倒是想英雄一下,但是他的机灵告诉他,现在他还没有资格说话。

  他们离开,留下遍体鳞伤的杨三和他的同伴,虽然这些伤都并不重,没有一处会留下后遗症,但一个小时非人的折磨让他们受尽痛苦和屈辱。杨三立刻向七飘飘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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